7
再次醒来,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我轻轻一动,浑身上下,没有哪一块皮肤是不痛的。
我下意识地屈身抚摸浑身最痛的地方。
然而下一刻,我动作完全僵硬住了。
手到之处,是一块冰凉的布料。
巨大的恐慌向我袭来。
我,我的右腿呢?怎,怎么不见了?
那一瞬间,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。
我奋力挣扎着,我想站起来看看。
但没了右腿支撑,我直接摔倒在地上。
外面的护士听到动静,立马冲进来查看。
她一脸怜惜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,心疼地开口:“你的右腿被毒蝎子咬了好几口,你人被送来的时候,半个腿的细胞都已经坏死了。”
“你的腿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。当时情况紧急,我们为了保住你的性命,迫不得已进行了截肢手术。”
我被丢在荒地自生自灭整整三天,直到白三发现我奄奄一息才托人把我送来了医院。
而我的未婚夫全然忘记了我的存在。
此时的他刚结束为期三天半的围棋打牌,正准备出发陪白潇潇去隔壁村串门拜客。
“送你来的人已经离开了。你现在行动不便,需要有人过来照顾,我现在帮你联系你的家属。”
“家属?我在这没有家属。”
在白家村的这两年,村民们都不看好我这个从外地来的女硕士。
他们不相信我能帮助他们改善村里的农业发育,自然而然对我十分冷淡。
日常能搭把手就不错了,还指望他们来帮忙照顾我?做梦。
所以除了徐巍,我想不到任何人。
“没有家属?这不可能。那你的父母呢?”
“他们不在这里,我不想麻烦他们。”
最后还是护士得知我是白家村的助农工作人员,帮我联系了徐巍。
“你好,是杜若晚女士的家属吗?她受了重伤在医院治疗,需要有人来照顾。”
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白潇潇徐巍的对话。
“谁的电话?”
“骗子的。她说若晚姐在医院等你,撒谎也不打草稿,若晚姐现在还在后山搞农学研究呢。”
电话被挂断,护士一脸茫然再次回拨却发现号码打不通了。
“被拉黑了,那怎么办?”
“你还得去城里那边接受进一步的治疗,这些流程都是需要家属签字的”
说完,护士看我的眼神更加怜惜,而我面无表情,一点也不意外。
相反,我整个人因早料到这样的结果而冷静地可怕。
沉默一会,我朝护士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麻烦帮我联系下我的朋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