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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贺时景一起赶到医院时,林婉柔正在病房里大发脾气。
她身上有几处挫伤需要静养。
但脸被剐蹭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。
得知林婉柔没有大碍后,贺时景拉着我离开了医生办公室。
他把我堵在墙角,显然还是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。
“您别这样,被人看到会有麻烦的。”
我正说着,不远处的几个病患就认出了贺时景。
毕竟半年前他在事故现场的那段视频广为流传。
他们对着这边探头探脑,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片。
贺时景的脸色有些难看,但总算冷静下来。
“抱歉,是我失态了。”
我没计较,反而是毛遂自荐负责林婉柔后续的面部修复工作。
贺时景自然没有反对。
林婉柔出院后得知由我来照顾她,开始三番五次刁难我。
贺时景把这些看在眼里,逐渐开始恼火她。
眼见时机差不多了,我决定实施下一步计划。
这天早上,我找到贺时景。
“贺先生,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,或许跟你夫人有关系。”
贺时景倏地抬头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。
“你说。”
“林小姐昨天午睡的时候说了些梦话。”
“她说什么沈竹茵抢走了您,说她不配有您的孩子……还说……”
“还说自己是故意骗您的,说自己不允许沈竹茵得到您的心。”
贺时景的脸色逐渐铁青,我添了最后一把火。
“所以,您之前说阿茵小姐出轨,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?”
贺时景猛地将手里的杯子扔了出去摔得粉碎。
他紧紧握着拳头,转身愤怒的摔门而去。
我呼出一口浊气,勾起嘴角看向二楼林婉柔的房间。
我知道她完蛋了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再也没法根除。
我等着看贺时景和林婉柔互相撕咬的那天。
贺时景连着两天没有出现,
第三天晚上,我刚准备回家就遇上了一身酒气的贺时景。
“我调查了所有认识阿茵的人,阿茵没有出轨,她没有……”
他靠在我身上,呜呜地哭起来。
“林婉柔骗了我,她说阿茵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,是我害死了我和阿茵的亲骨肉……”
他仰起脸,看着我,却又不是在看我。
他看的是那个被他亲手推向灭亡的沈竹茵。
“阿茵,我错了,我不该不信你,不该欺负你!阿茵,原谅我好不好……”
贺时景醉了,抱着我去了卧室。
他火急火燎地亲吻,哭哭啼啼地道歉。
像个濒临崩溃的小孩子。
我突然觉得自己那五年过的像块漂萍。
哪怕嫁给那时自己爱的人,却什么都没得到。
那时的贺时景,无论是真心还是信任,都没给我。
贺时景开始解我的衬衫扣子时,我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不是你的阿茵,你喝醉了,我该回家了!”
说着我推开他打开了房门。
可刚踏出去一步,就被守在门外的林婉柔堵了个正着。
她蓬头垢面,一张还没恢复的脸趴着蚯蚓似的疤痕,恶狠狠盯着我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,跟沈竹茵那个贱人一样不要脸!”
寒光一闪,她手里的尖刀直直刺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