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
春寒料峭，我独自坐在相爷的书房里。

趁着他上朝的空档，我一页页翻看着他的密函。案几上摆着一盏香炉，青烟袅袅，遮掩着我的行迹。

忽然，一封泛黄的信笺落在地上。我拾起来，只见上头写着“盐政密议”四个大字。

展开一看，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。

原来这些年，相爷与几位重臣暗中勾结，将朝廷的盐政据为己有。他们操纵盐价，中饱私囊。百姓买不起盐，只能靠吃咸泥果腹。

而这一切，早就被嫡姐发现了。

她当初进谏，并非是为了什么变法。她是想揭发这些人的罪行。可她走得太急，还没来得及将证据呈给太子，就被相爷一步先下手为强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冷笑一声，将信笺仔细收好。

难怪这些日子，相爷总是心神不宁。原来是各地都在闹盐荒，民怨沸腾。他们这些人，正愁着如何平息事端。

我取过一张白纸，仔细誊抄这封信。相爷的每一笔勾当，我都要记得清清楚楚。待到秋后算账时，一笔都不能少。

“夫人？”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，“老爷回来了。”

我将信笺放回原处，整理好衣裙。待相爷进门时，我已经坐在案前，正在研墨。

“夫人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
“在练字呢。”我展示给他看，“相爷教我的那些字，我都记着呢。”

他凑过来看，眼中满是宠溺：“阿灵的字越发好看了。”

我莞尔一笑。你教我的，我都记着。不仅是这些字，还有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
我抬头看他，相爷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疲惫。他还不知道，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