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脸色顿时大变,“初一!你怎么说出这种猜疑的话!?阿勇是你老公!你无端说这种话抹黑他,就不怕别人在背后对阿勇说三道四吗!”
赵初一呸了一声,“他都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替他瞒着!?”
这间病房里,总共有四张病床,周围还有不少看护的家属,听到这动静,十几颗脑袋都看了过来。
眼看自己的家事即将成为别人八卦的谈资,妇人的脸有点挂不住了。
“赵初一!你冷静冷静,你看看你,就是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,所以两夫妻才会吵架,你们要互相包容——”
赵初一学着她瞪眼竖眉的表情,也顾不上脑袋拉扯的疼痛,厉声打断她,“我看你才需要冷静!快把你儿子喊来给我道歉!”
两人的声音都不小,已经引来了周围人议论纷纷,也都说把妻子打进医院就是男方不对。
赵初一有了路人撑腰,声音也大了起来。
“你儿子把我打进医院,你还抢我手机,不让我联系我妈妈,是不是要把我关起来!?啊?!信不信我报警啊?”
妇人看病房里有好几个人对着她指指点点,气得后槽牙咬得咔哧咔哧响。这个儿媳妇向来被自己欺负,屁都不敢放一个,怎么现在还敢指着她的鼻子骂人了?
她心里气得要死,恨不得当场撕碎赵初一的嘴巴。
但看赵初一真的转过头,让其他人帮她报警,她顿时也急了。
“哎哟哎哟!报什么警啊!”
妇人把一旁正准备按下110的病人家属手机拦住,脸上赔笑道:“别报警,听她瞎说!她的伤是自己夜里上厕所不小心摔的!小夫妻哪有不吵架没摩擦的时候呀,别听她胡说——”
那人估计也不想惹祸上身,见妇人来拦,真的收起手机取消拨号。
赵初一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万一警察来了,问她太多答不上的问题,说不上到底谁会惹祸上身,所以也没粘着无辜的路人让他们一定要帮自己。
她见妇人急得额上冒冷汗,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,便故技重施,朝妇人伸出手,“我的手机。”
妇人这次不敢不给了。如果不给她她又在病房里大声嚷嚷,又引来别人围观。
尽管不情愿,但她的手里却不得不伸向挎包,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递给赵初一。
给是给了,但妇人的嘴里不住地埋怨,“天天就知道玩手机!但凡你把心思放点在工作上,多赚点钱,阿勇也不会——”
听到她还在絮絮叨叨,赵初一瞪了她一眼,一副你再说我就接着怼你的样子,让妇人不得不咽下后面的话,后槽牙咬得贼紧,磨牙的声音连赵初一都听到了。
但赵初一可不管那么多。
她急于想知道现在的一切。
拿过手机后,赵初一按亮屏幕,才发现现在的日期,比上一次穿越的时间还早了几年。
上一次是十年后,现在是八年后。
好奇怪。
穿越到几年后居然不是固定的吗?
上一次穿越,她连婚都没结。
这一次穿越,好像已经结了很久的婚。
那是不是说明她的命运已经改变,张家麦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以后,同学聚会已经平安无事了?不对——现在是八年,距离十年后的事情还有两年。
她想到了什么,想解锁手机,输了几次密码后,发现密码一直都是错误的。
赵初一小心翼翼地瞥了旁边的妇人一眼,好在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边手机的情况。
她的密码会是什么呢……
赵初一试了好几次,自己的生日,爸妈的生日,喜欢的数字,好运数字,统统都不对。
她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,忽然想起还有面容解锁这东西。
还好。
感谢科技。不然她这个八年前的灵魂,真的很难懂八年后的自己。
赵初一翻了翻手机里的软件,发现里面连个钉钉或企业微信都没有装。
难道她在家当全职主妇?但刚刚那个女人明明说已经帮她请假了。
那说明,她在一个不需要用手机打卡的地方上班。可能……是别的打卡手段?
还在高三上学的赵初一没上过班,也不太清楚。
她翻了翻自己的手机,发现除了新浪微博和小红书外,就剩下一个微信是社交软件了。
微信里有一个群聊,是“德辉超市工作3组”。
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,上面有一条消息写着:赵初一今天晚班请假,@某某七点替班。
赵初一没想到,自己从十年前回去后,发奋要努力学习,结果居然从前台学到了超市工作人员吗……
感觉努不努力好像没太大差别。
她郁闷地长叹了口气。
那边的妇人,在瞪了赵初一一眼后,拿着她自己的手机,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去了。
赵初一想到了自己的妈妈,立刻翻开聊天软件,查看自己和妈妈的聊天记录。
没想到,里面的消息并不多。
有几条是问妈妈身体情况的,还有几条是妈妈问她和阿勇好不好的消息。
好生疏。
赵初一皱着眉,心里堵得慌。
难道她和妈妈都没话说了吗?
还是两人都过得不好,所以不想和对方说太多事情,怕对方记挂和担心?
赵初一把消息翻到了顶,聊天内容都是不深不浅的问候,她依然没得出为什么和妈妈会生疏的结论,也不知道妈妈身体为什么不好。
而她和爸爸的聊天记录……是空的。
赵初一心里的不安加剧。
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线。
但她实在不知道有谁可以问。
那个会家暴的“丈夫”一看就不可信,这个婆婆更是需要防备。
她想着,又在聊天软件里找到了陈睡睡。
没想到陈睡睡的聊天记录……也是空白的。
而她微信里,消息最多的是什么团购群,打折群,代购群……一对一的消息,除了妈妈外,就剩下“阿勇”了。
赵初一忍着恶心,打开了和他的聊天记录。
最新的一条就是,赵初一质问他,是不是堵伯又输钱了。
那个阿勇回她:
【是又怎样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