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念之刚回到书房,正翻阅着昨晚整理的项目资料,手机震动响起。
【晚上有场顾老师安排的接风宴,一起?】——陆聿琛。
她指尖微顿,眉心轻蹙。
顾廷川,云京资本圈顶级大佬,亦是陆氏背后的最强盟友。
以往这种场合,她从不过问,陆聿琛也鲜少开口邀她。
今天,却亲自来邀。
她沉默片刻,终是回了:【好。】
放下手机那刻,心底竟浮出一丝异样的悸动——
他,终于肯带她出现在这种局里了?
—
傍晚六点,云京·盛庭会所。
车水马龙,宾客如云。
电梯内,沈砚州垂眸看着手机。
【顾老师:人都到齐了。】
他修长的指节轻敲电梯扶手,冷峻眉目淡淡挑起。
“有趣。”
入夜。
许念之换上一袭银灰色抹胸礼裙,肤白如玉,腰身纤细,裙摆曳地,衬得她如一株清雪白兰。
刚走下楼,就撞见陆聿琛与瑶瑶并肩而立。
女孩一身粉白礼裙,浓妆艳抹,眼波流转,一见她便笑得娇滴滴:“哎呀,许小姐也一起去呀?阿琛哥早上还说你太忙,没想到真能来~”
陆聿琛点头,“车在门口。”
瑶瑶主动钻进副驾,特意朝她挥手:“许小姐快上车呀,后排很宽敞~”
车内气氛,骤然沉寂。
许念之垂手坐在后排,指尖无声攥紧裙摆。
前排的女人音调轻甜:“阿琛哥,我还记得你上次说顾老师最喜欢我这种文艺类型,今晚我一定好好表现~”
“嗯,乖。”
男人低声应着。
那声“乖”,落在她耳里,却像一记重锤,砸得胸口发闷。
她垂眸,睫毛颤了颤,目光落向窗外,霓虹飞逝,心却冷了半分。
宴会厅内,灯影流转,觥筹交错。
沈砚州身穿剪裁利落的黑西装,倚在主桌一侧,指尖轻捏酒杯,眸光懒懒扫过全场。
直到那一抹银灰倩影踏入宴厅——
抹胸长裙将她的肩颈锁骨衬得如瓷般白皙,细腰盈盈一握,裙摆曳地,气质冷艳的近乎孤傲。
沈砚州眸色微顿,修长手指轻敲杯沿,唇角弯起一抹浅弧。
顾老师的人,竟是她。
他起身,举杯,步步走向她所在的角落。
“许小姐。”
嗓音低沉而克制,自带逼仄气场。
他端起酒杯,步步逼近。
低哑嗓音骤然响起,许念之微怔抬头。
“……沈总。”
他淡笑,仰头饮尽杯中酒,潇洒转身离去。
“陆总怎么把妹妹丢在这犄角旮旯。”
她指尖一紧,站在原地,像是被人一语击中。
不远处,瑶瑶轻声凑近陆聿琛,笑得意味深长:“阿琛哥,沈总,好像挺在意许小姐呢~”
男人眉目沉静,未置一词。
没人看见他指关节的轻微收紧。
—
宴毕。
许念之抱着酒杯,独自立在顶楼露台。
风起,雨落,肩头微凉,裙摆湿了一角。
陆聿琛许她的“稍后送她”,迟迟未至。
她听见服务生轻语——
“VIP包间,陆总和那位女伴先行离席了。”
宴会散场,众人陆续离去。
电话里陆聿琛只道:“临时有事,阿程送瑶瑶先回去。”
然后,没了下文。
许念之没回,只轻轻挂断,眼神落在楼下一辆黑色宾利上。
那车早已停在原地许久,像一头静伏不动的兽。
她站在顶层露台,任由雨丝打湿肩头,裙摆早已潮了半边。半晌未动,手中酒杯早已空空。
直到指尖凉得发颤,她才缓缓抬眸,夜色浓稠。
“在惩罚自己?”
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冷厉的嗓音。
她倏然转头。
男人撑着伞立在不远处,身影笔挺,眉目锋利,眼底寒意森森。
“雨夜,不适合等人。”
他缓缓靠近,眉眼沉沉:“尤其,是不该等的那种人。”
许念之只觉天旋地转,一阵眩晕袭来。
身形一歪,倒入一股冰冷又强硬的怀抱。
沈砚州冷声:“……总得我来收场。”
他抱紧她,转身走向电梯,步伐沉稳冷酷。
“车,在楼下。”
宾利缓缓驶出盛庭会所,雨势渐大。
雨越下越大,她感到头晕,却忽然一个踉跄,扶住栏杆时,耳边传来熟悉低沉的男声:
“非要淋到病倒,才肯走?”
她猛地转身。
沈砚州撑着伞站在身后不远处,衬衫被风吹得微微扬起,神情阴冷压迫。
她怔住,醉眼迷离:“你是谁……”
“ 接你回去。”
他说着,缓步逼近,一只手擎着伞,另一只已握住她腕。
许念之挣了下,却被他轻而易举扯入怀中。
“沈砚州,你——”
“别动。”
嗓音低哑,带着命令的压迫。他弯腰,将她打横抱起,湿漉漉的裙摆滑过他臂弯,冰凉却不容拒绝。
她睫毛颤抖,双手抵着他胸口,气息混乱。
男人却未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,抱着她一步步踏下台阶。
车门打开,阿豹候在旁侧。
“回家。”沈砚洲冷声道。
车厢门落下,将外头雨声隔绝殆尽。
后座狭窄,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侧。
她靠在椅背上,长睫挂着水珠,皮肤白的透明,红唇因雨夜低温泛着嫣然血色,艳得惊心。
他垂眸扫过,视线蓦地一滞。
那一瞬,他的指节轻轻敲了下膝盖,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。
“你很擅长惹我。”沈砚洲语气轻淡,却藏着燎原火焰。
她侧头,杏眼朦胧,低声道:“阿琛哥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忽地抬手,指腹擦过她唇角。
那一抹温热落下,她呼吸一滞。
“怕我?”他低笑,语气不轻不重,像一句玩笑,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暧昧。
她下意识偏头躲开,他却顺势抬手,扶住她下颌。
“念之。”他嗓音突然低哑发涩,指尖微收,:“别逃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