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L&H律所,顶层落地窗映出淡金光。
许念之换下风衣,抱着案卷穿过走廊,腰线纤细,步履沉稳,衬衣领口扣至上两颗,锁骨线干净利落。
刚进办公室,秘书方蓉小声来报:“许律师,上午合伙人会后,顾总裁单独留了沈总。临走时沈总吩咐——今天不见外客,会议案卷,直接由您送上。”
许念之眉眼未动,语气平稳:“知道了。”
方蓉又补一句:“陆总也刚到。”
她点头,放下手中的案卷,抬腕看表:“会议室几点?”
“半小时后。”
⸻
送案卷途中,陆母电话打来,语气温缓:“念之,晚上早点回来,赵姨约了客,正好你也来坐坐。”
客,什么客,一听便知。
许念之应得平静: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,指尖却不自觉收紧。
⸻
临近六点,陆家老宅,客厅香氛清淡,赵姨一身暗红旗袍,妆容精致,坐于侧座。
身边一位男子西装挺括,三十出头,眉目沉稳,正是柏家二少。
陆母含笑:“念之回来了,快过来坐。”
许念之微顿,换了拖鞋入座,眉眼平静:“伯母。”
赵姨眼神一转,笑意更浓:“念之好巧,柏家二少这次回来,正好聊聊投资案,咱们圈里该走动走动。”
话落,陆母淡淡点头,神色未表态。
柏家二少颇有兴致,目光时不时落在许念之脸上,言谈温和有度,却透着几分探意。
赵姨频频递话,暗示意味明显,气氛微妙。
⸻
饭后,瑶瑶从楼上下楼,看到场中情形,眼神微闪,快步走来,挽住陆聿琛:“阿琛哥,赵姨在谈案子呀?”
赵姨笑道:“哪是案子,正好柏二少有空,念之也在,就随意聊聊。”
瑶瑶揽着陆聿琛胳膊,娇声笑:“姐姐可优秀了,圈里都夸,说不定要把柏家公子抢回家~”
语气俏皮,实则酸意藏不住。
陆聿琛眉色未动,低声应了句:“客还在,别胡闹。”
瑶瑶吐吐舌,靠得更紧了几分。
许念之神色淡然,低头喝茶,未置一词。
⸻
送客后,赵姨笑意不减,低声对陆母道:“念之年纪也不小了,柏家正好合适,圈里传出去,对她也好。”
陆母轻敛眉眼,语调不重不轻:“我会看着安排。”
赵姨又看向许念之,意有所指:“归宿的事,可不能总拖,女人年轻是本钱,拖久了圈里风声难听。”
⸻
饭后,楼梯口。
陆聿琛随母亲上楼,回身见许念之正准备上楼,顿了顿,低声道:“晚上别多想,客是母亲应酬,不必理会。”
她淡声:“我明白,哥。”
陆聿琛欲言又止,指尖微紧,终还是没多说,转身离去。
⸻
卧室内,窗外江灯映影。
许念之披着浅灰针织,独坐案前翻案卷,眉眼沉静。
桌上手机一震,是顾礼川的信息:“明日晨会前,案卷调整稿带一份。”
她回:“好。”
片刻,又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:“柏家这事,王成礼插手了,自己小心。”
末尾署名:S。
许念之指尖微顿,盯着屏幕良久,终是未回。
⸻
次日清晨,律所高区。
会议前,走廊转角,正撞见沈砚洲一行。
男人一身藏蓝西装,步履闲懒,眉目凌峭,目光扫来,沉沉落在她眉眼间,淡声:“昨晚又是被谁安排了相亲?”
语气平淡,却压得人透不过气。
许念之站定,语声冷静:“家中安排,无关他人。”
沈砚洲挑眉,步子未停,擦肩而过时,嗓音低低:“不省心。”
⸻
会议室内,沈砚洲坐在主位,指腹缓缓转着笔,眉眼未抬,却将场内气氛压得更沉。
待到许念之陈述完案卷,沈砚洲忽地抬眸,目光冷冷落来:“你若扛不住这个案,早些说。”
话锋极冷,仿若敲打。
她抬眼,神色未变,语声清冷:“接了,便不会退。”
沈砚洲盯她数秒,唇角微勾,淡淡吐出一字:“好。”
⸻
会后,电梯间。
陆聿琛独等一旁,见她过来,眉眼微沉:“昨晚的事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她低声:“我知道,哥。”
陆聿琛目色更暗,盯着她几秒,终只是淡声道:“忙完后,抽空去母亲那边坐坐。”
她点头:“好。”
⸻
电梯门合上,陆聿琛立于原地,指骨微绷。
手机震动,跳出沈砚洲的短信:“你盯她,盯得不够紧。”
陆聿琛眸色骤冷,回:“不劳你费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