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候!
林曜那视野外挂般的能力再次发动,瞬间穿透了那座满是锈迹、厚重无比的水塔外墙。
昏暗的阴影中,一个红得扎眼的标记猛地亮了出来!
就像死神的镭射瞄准器,冷冰冰地、毫不留情地锁定林曜的眉心。
狙击手?!
埋伏?!
这他妈又来是不是,但为什么瞄准的是我?
林曜浑身血液瞬间冻住,大脑却在恐惧冲击下前所未有地清醒!
零点几秒,生死一线!
他不能喊“水塔上有狙击手!”。
这不等于自己暴露了外挂?!
也不能干站着挨枪子儿,更不能突然闪避,不然妥妥地露馅儿了!
怎么办?
“哇靠!”
林曜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浮夸到离谱的惊叫,像是脚下一滑、五音不全地走了个调。
下一秒,他整个人直接扑了出去,动作别提多扯了。
像是被石头绊倒、又像腿软脱力,简直一头撞进空气里。
没办法,只能硬演了。
自己可是刚穿越到这个世界,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具体规则。
万一不存在技能这种东西,自己先暴露了,到时候怕不是要被抓去切片研究吧。
“你……小心啊!”这一幕看得苏小暖都懵了。
这个学弟的第六感倒是挺准,就是有点冒冒失失的。
砰!!!
枪声几乎跟林曜低头前倾同时炸响,震耳欲聋!
一道炽热的子弹贴着他后脑飞了过去。
擦着头发直射进身后灌木丛,打出个拳头大的坑,泥土和碎叶乱飞!
“啊——!”
“狙击手!!!”
苏小暖尖叫出来,这才是真反应过来!
林曜以标准“狗啃泥”的姿势趴在公路边的尘土里,灰头土脸,嘴里全是沙子。
但那股贴着后脑扫过去的死亡热浪告诉他。
刚刚真的是在鬼门关门缝里跳了一支命悬一线的土味探戈。
虽然知道被干掉了出去还能复活,但是谁想体验被狙击枪爆头的感觉!
“妈耶……”
“谁打的冷枪?!水塔那边?!”
苏小暖吓得脸都白了,赶紧战术卧倒,扑在他旁边,手忙脚乱举枪扫视。
倒不是以前没遇到过被狙击这种事情。
只是以前一旦被狙击,那是倒头就睡,根本就不存在这种被狙击枪锁定还能死里逃生的情节。
不得不说,这个学弟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吧。
摔一跤不是坏事,居然还让他躲过了一次狙击。
苏轻罗的反应直接拉满,简直是教科书级别!
就在那微妙的一瞬间,她已经根据声音和林曜那扑街式预警,精准锁定了目标——水塔顶!
她根本没犹豫,没开狙击镜,动作快得像猎豹出击!
唰——举枪!
咔哒——利落上膛!
砰!!!
她手中的重型狙击枪发出一声低沉爆鸣,干脆利落,致命精准!
没有任何炫技式的镜头反光,只有她那如同野兽般敏锐的危险感知!
噗嗤!
水塔顶那个狭小的射击孔位置,突然炸开一团血雾!
一个穿迷彩服、手握重狙的家伙像被无形铁锤锤中,身体一僵,从水塔外的维修梯上直挺挺摔下来!
砰!!
重重砸地,尘土飞扬,没了声息。
瞬杀,反狙!
空气都安静了下来,只有远处还隐约传来其他区域的零星枪声。
林曜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沙子,缓慢地抬起头,脸上全是灰,只有那双眼睛还亮着。
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,是真怕呀!
“刚才……啥情况?我是不是绊了一跤?感觉有东西嗖一下飞过去了?”
苏小暖惊魂未定地爬起来,看了眼那摔下来的尸体,又看看林曜,一脸震惊。
“学弟!你这……运气也太变态了吧!”
“走个路摔一跤都能刚好躲过一枪?你是把下辈子的运气全透支了吧?!”
她是真的信了这波“巧合”。
毕竟林曜刚才那一摔,实在太真、太蠢了。
苏轻罗缓缓放下还冒热气的狙击枪,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微妙、难以察觉的表情。
她看了林曜一眼。
他脸上的惊恐、迷茫、灰头土脸的狼狈样,怎么看都不像在演。
她又看向那摔在地上的狙击手尸体。
然后再把目光落回林曜身上。
他这次……真的只是“摔了一跤”?
一次是运气,两次也勉强算巧合。
但三次四次,每次都出现在最关键、最要命的时候?每次都“恰好”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?
甚至……
为她的狙击制造了完美掩护?
这……
真的只是走狗屎运?
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,像一汪结着薄冰的湖水,静静地盯着林曜。
林曜被她盯得直发毛,赶紧装傻充愣。
“那个……学姐?我脸上有灰啊?摔破相了?”
“别这么看我,快走快走,说不定还有第二个喜欢蹲水塔打冷枪的‘塔顶艺术家’呢!”
他嘴里打着哈哈,心里已经敲锣打鼓。
糟了糟了,这一回是不是演的有点假了。
林曜清楚的感觉到苏轻罗看他的眼神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。
这学姐不能出去就告密吧。
不过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也不能证明什么。
“撤。”
苏轻罗终于收回了目光,语气还是那么清冷,没再多问什么。
但她转身走向撤离点的步伐,却明显比平时快了一些。
怀疑的种子,已经埋下了。
生根发芽也只是时间问题了。
苏小暖一边拍拍胸口一边竖大拇指。
“学弟,虽然摔得像狗啃泥,但你摔得漂亮!下次要摔提前打个招呼,我好接住你啊!”
她依旧乐呵呵地接受了林曜被摔跤之神保佑的设定,心大得很。
突然,一个熟悉又讨人厌的机械音就跟丧钟似的,轰然响彻整个厂区。
【系统提示:当前核心持有者位置更新——水泥厂南部】
“我靠!还来?!”
“这破系统是生怕我们死得不够快啊?一分钟一次,比闹钟还勤快!”
林曜一拳砸在身边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上,压着嗓子骂道。
他嘴上吐槽得飞起,眼睛却没闲着,像雷达一样不停扫着车间每一个通风口和裂缝。
透视早就开了,墙外三个方向正在包抄过来的红点,全被他看得一清二楚。